在第五期傳道使者、傳教使者訓練班講授

維生首席.發佈日期:2004/07/21

  本講我稱為「劫運史觀」,一如馬克斯建立的唯物史觀一樣,我願以中華文化與歷史來解析行、清、平、春、康、同的循環反復,我要先從人類有文化活動的紀錄開始,我稱它是前期的「人神共治的天人大同」世界,再從歷史文化的軌跡來觀察劫運的變化。

  中華傳統文化對「同」的觀念是「世界大同」,師尊進一步提出「天人大同」的觀念,天人大同就是宇宙大同,師尊強調「以宇宙為家」,是以宇宙大同為天帝真道終極關懷的最高境界,《師語》最後一篇「人間天國在台灣」,是民國七十六年三月九日師尊在中華民國主院親和集會的講話:

  天帝教的目的是要把天上的天國,移到人間成為人間的天國;天國即 上帝的所在地,理想的境界。希望將世界變成極樂世界,現在台灣這樣安定繁榮,但願,直到三次世界大戰結束,台灣前途可為中國之自由樂土,世界之桃源, 上帝將把人間的天國移來台灣。

  「把天上的天國,移到人間成為人間天國」,就是「天人大同」,就是「以宇宙為家」,這個境界是「天國即是 上帝的所在地,理想的境界,希望將把世界變成極樂世界」。換句話說,天帝教天國、極樂世界的理想是在人間建立,在人類現在生存的空間領域中建立,天人大同的境界就是極樂的境界、天國的境界,這是天帝教化終極關懷的最終目的。

  因此,「行、清、平、春、康、同」的康劫是先進入「世界大同」,最後進入「天人大同」的同劫境界。亦就是說:儒家理想中的大同世界,應該是相當於宗教上一種天人大同之前的世界大同人類環境,在「行、清、平、春、康、同」應該屬於康劫的境界。而我們理想的同劫,亦就是回歸到前期的人神共治的天人大同世界。我們同奮在人間負起救劫的使命任務,應該從一種全新的文化歷史觀點來考察三期末劫的行運過程,以中華歷史文化的軌跡作為一面鏡子,幫助我們了解劫運的發展,我們才能正確的面對這一次春劫的劫運的變化,採取必要的奮鬥因應之道。

  因此,首先我們可以確定「春劫」是一個十字路口,是 上帝留給我們人類選擇意願的關鍵:

  以中華歷史文化為借鏡,從前期有紀錄的天人大同的時代開始發展,歷經康劫,進入春劫,當春劫啟動之後,會有二種變化趨勢,一種是繼續朝向康劫與同劫發展,通過春劫的宗教大同走向康劫的世界大同,再走向同劫的天人大同,這是正常發展的軌跡,如果在春劫的階段沒有走回康、同,就繼續走回行、清、平,重新啟動第二波新的行、清、平劫運,而新一波的行、清、平劫運會因為新武器的發明帶來更大的毀滅,到了現代,科技文明達到前所未有的發展,人類面對的是核子武器的毀滅戰爭,是一個靈肉俱毀的完全毀滅,所以這次的春劫是 上帝交給人類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所以稱「末劫」。就看人心人性的轉變如何做出選擇,究竟是走回行、清、平的共同毀滅,還是致力於宗教文化的會通交流,達成宗教的大同,走上康、同的康莊大道。《天曹應元寶誥》中指出三期主宰主持五十九餘次三期,表示三期末劫歷劫以來,就在不斷的變化,不斷的發展,這是宇宙的自然規律,但是人心人性所創造出來的人文文明,究竟何去何從,會使得劫運有很大的變化,有很大的選擇可能性。

  《老子》第三十八章說:

  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義,失義而後禮。夫禮者,忠信之薄,而亂之首。

  這一段文字本來就是一篇劫運史觀,對劫運的過程有很簡單但是很清楚的描述,《禮記》禮運大同篇記載「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因為有道,建立起前期的天人大同世界,中華歷史文化從三皇五帝開始,從伏羲、神農、燧人到五帝,再到堯、舜,都是前期大同時期,是一個天人大同的大同世界,是一個人神共處共治的天人大同世界,伏羲氏仰觀天象,俯察大地,以河圖洛書建立起中華文化的基礎,這不是單獨一個人後天的智慧可以完成的成就,是一個人神共處共治共同開創的智慧成果,根據一本紀錄中華文化早期活動的經典,在《山海經》裡的記載,三皇時期的人雖然物質生活並不充裕,但是當時的人都可以活的很長壽,對文化經驗的累積有很大的幫助,人心也很單純,在這樣人神往來不輟的前期天人大同社會,天下為公,共同勞動,各取所需,一切共有。

  從「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轉入「大道既隱也,天下為家」,有一個重要的關鍵,就是韓非所說的「自環為私」。自環就是劃個圓圈,這是以公為私的開始,當前期大同世界天下為公的時候,山水的自然資源是共有共享,慢慢的,少數人因為靠水吃水,就在水邊劃個個圓圈,表示這範圍內是屬於我的,少數人靠山吃山,同等地將山上一塊土地劃個圓圈,做為自己的領土,這就稱之為自環,開始有私,因私形成了家,以家來分別內外,因此,「大道既隱也,天下為家」,從天下為公的大同轉入到天下為家的小康。夏禹死後,本來亦有可能繼續「禪讓政治」,但少數人公推他的兒子啟繼任王位,從禹到啟,開始以父以傳子、以家作為統治權力的傳遞,在中華文化的歷史則是進入夏、商、周三代,從大同世界過渡到小康世界。人群社會從「自環」的「私」開始,明顯的區分出這一部分屬於我,那一部分屬於我,大多數的物質因為生產技術帶來了生產價值,同時也帶來了據為私有的欲望,土地變成私有,原本公有的各種自然資源也都變成私有,你的私有和我所私有必需通過價值的交換方式來達到目的,甚至用掠奪的方式來據為己有。

  從大同的社會轉到小康的社會,就是老子所說的「失道而後德」,天人共治的大同世界的道失去了,人群社會的維持力量轉變成以德為主,夏商周三代是以德為中心,周武王以武力推翻殷商政權,周公說:「皇天無親,唯德是輔。」足以說明「失道而後德」的極致,認定周王朝統治天下的權力是得自於「德」,並不是來自於「道」。

  然後,中華歷史文化進入到了先秦時期的春秋戰國時代,這是名符其實第一次春劫階段,是一個「百花齊放,百鳥齊唱」、「百獸齊舞、百毒齊發」的時代,更是一個「百家爭鳴」的時代,諸子百家思想有二個最主要的源頭,一個發源地是在山東半島後段的魯國,一個發源地是在山東半島前段的齊國。周朝開國之後實行封建制,分封王室親族與功臣各自管理一部分的土地、人民,武王認為周王朝興起於西方,但是國家未來有更大的發展,那是在中土以東的地區,所以將二位對國家最有貢獻的人都分封到東方,一位是太公望,就是姜太公,封在山東半島的前段,成為齊國,一位是周公旦,封在山東半島的後段,名為魯國,因為周公必需在中央輔佐朝政,就派周公的兒子伯禽去到封地,代表周公治理魯國。太公望到任四個月後就有施政報告報到中央,而周公的兒子在三年而後除之後才有施政報告報到中央,於是周公就問:為什麼那麼遲?他的兒子說:生死是老百姓生活最重要的大事,我遵照三年之喪的禮的規定,教導老百姓學習守喪三年而後除的禮,三年完成,才能將施政的報告送到中央。周公問太公望:為什麼四個月就完成報告了呢?太公望說:齊國這個地方濱臨東海,地貧瘠不能耕種,不能以農耕生產,所以我教老百姓以海水煮鹽、入海捕魚,同時教老百姓工技、造船、製作器具,先幫助老百姓解決日常生活的需要,這種事不能耽擱,要愈快愈好。

  這兩個源頭形成中華文化先秦思想的二條主脈絡,一條脈絡稱之為齊學,一條脈絡稱之為魯學,魯學從周公制禮作樂開始,形成以儒家孔子為中心,齊學從太公望興漁鹽之利開始,以管仲之富強為中心,齊學是福利國家,以民生經濟為中心,魯學是倫理國家,以典章制度為中心,中華民族的文化從先秦時期開始,歷史上為了經世濟民所提出的各種思想與變法,大多是從這二條脈絡發展出來,也大多是這二條脈絡的對立與整合。

  老子是中華文化前期道家思想集其大成者,老子的《道德經》是一部彙整前期道家的各類檔案紀錄的著作,老子是柱下史,是管理國家歷史檔案的人,用現代的觀念來講就相當於國史館館長,在夏商周三代以前的歷史檔案也只有統治者才能保管,大戴《禮記》裡有一段「武王踐祚」記載,武王問先王之治道於太公望,太公望說:在丹書。就是說:有!記錄在丹書上。武王說:趕快拿來看。太公望說:不可以那麼草率,要先齋戒沐浴三天。等到齋戒沐浴三天之後,武王端冕走上大殿,太公望穿著整齊朝服,抱著大綑的木版走到大殿前,告訴武王:這是先王之道。原本武王與太公望是南北方向對立,再轉成東西方位站立,武王站在西邊,太公望站在東邊,武王下跪,然後太公望展讀木版丹書,逐一說明刻在上面的文字紀錄,其中有一段:「以仁得之,以仁守之,其量百世,以不仁得之,以仁守之,其量十世,以不仁得之,以不仁守之,必及其世。」這些丹書當然是包括三代以前所有的皇室檔案紀錄,從堯舜禹湯傳下來的檔案都存在於丹書,都是由皇室很慎重的保管起來。

  我們從史記的記載可以了解,有一段說:孔子問禮於老子,老子回答:「子所言者,其人與骨皆朽矣,獨其言在耳。」他意為:現在只留下一些檔案紀錄而已。換句話說,老子在做柱下史管理檔案的時候,讀了很多三代以前的前期道家的檔案資料,他根據他自己的理念選擇摘錄其中重要的部分,彙集成冊,就成為是現在的《老子》這一本書,所以說:「老子是集前期道家思想的大成者」。而所謂「前期道家思想」就是中華文化從三皇五帝的天人大同世界傳承到夏商周三代小康世界所共同累積的知識經驗,太公望是很重要的代表人物,老子是集其大成者。

  孔子以周禮為中心,追求仁道,就是老子所說的「失德而後仁」,孔子講仁,孟子講義,當時社會環境已經是愈來愈亂了,人心也陷入一種十分混亂的衝突當中,連最基本的小康的境界也沒有辦法維持下去了。另一方面,齊學的發展使得齊國成為一個經濟大國,管仲幫助齊桓公一匡天下,連孔子都對他有非常高的讚美,也是從非常實際的政治經驗過程中,齊學發展出法家思想,老子講「道、德、仁、義、禮」,沒有講「法」,所以是齊學發展出法家,而不屬於「前期道家思想」。

  由於歷史文化的發展,春劫的百家爭鳴也進入了一個轉折期,韓非的研究則是代表整個先秦時代思想的總結者,春秋戰國時期的諸子百家的各種思想,到了韓非,他以宏觀的研究作了一個總結,胡適先生說:《韓非子》這本書其中「解老」、「喻老」二篇不是韓非的著作,是偽經。事實上,韓非接受荀子的教育,荀子本身是儒家思想,但荀子教育韓非的地方是在蘭陵,蘭陵是楚學最興盛的地方,楚學是道家思想的源頭,莊子是楚人。荀子有儒家的思想,但是荀子已走出儒家思想的範圍,荀子也有前期道家的思想,且在蘭陵這個地方必定接受楚學地緣的道家思想,韓非跟隨荀子學習,他自然會讀《老子》這本道家的書籍。所以我以為「解老」、「喻老」這二篇應該是韓非的讀書筆記,是他讀了《老子》之後所做的筆記與心得,在先秦的時代沒有印刷術,文字紀錄是要寫在木板上,或刻在竹簡上,相互流傳觀看,在流傳的過程中,先將好的文字紀錄刻下來,然後在旁邊刻下自己的心得,流傳到另外一個人的手中,又將前面一個人的心得與原有的文字紀錄合併起來,後來考古的人認為前後段的說法不一致,就認定全部是偽造的,那應該只是不同的人分別讀後心得而已。

  「解老」、「喻老」這兩篇正是韓非子讀了《老子》之後的心得,確定了一個在中華文化之中很重要的觀念–反對復古,反對走回古代的做法。韓非對先秦思想做了歸納之後,他看到先秦時代諸子百家思想有二個方向,一個是回到前期大同世界,是以禮治的倫理為主,一個是面對現實社會環境,是以法治的富國強兵為主。禮治的社會思想就是道統的繼承,以魯學發展出儒家思想為中心,法治的社會思想就是法統的理念,從齊學發展出法家思想為中心,一個社會的進步不可以走復古的路,必需要注意現實社會環境實際的需要。有了這樣的背景,從秦朝到漢朝開始了一個新的時代,中華文化的政治思想有了重大的演變,分成二個系統,一是道統,以儒家思想為中心,一是法統,以法家思想為中心。

  雖然中華文化的政治思想形成穩定的二個系統,但是整個社會結構則是出現「道統在野、法統在朝」的現象,道統的文化傳承由於教育逐漸普及,進入老百姓家庭,孔子說:天下有道,庶人不議。當天下有道的時候,老百姓就不會評論中央政府的施政。代表道統的文化在老百姓的心裡,在人心的仁義道德之中,能夠批判法統的是道統,當政者要接受歷史文化對它做出裁判,形成歷史的發展規律,一個統治王朝的功過來自於道統文化傳承的判斷,而法統的文化思想只是在不斷的改朝換代過程中,針對當時的社會環境的需要做出必要的安排。

  隨著歷史文化的發展,道統的思想慢慢的衰微了,孔子說:道不行,乘桴浮於海。代表了道統文化退隱出實際的政治社會環境的想法。另一方面,法家思想滿足了人們的欲望,於是人群社會開始接受以法家的思想作為主導,整個社會環境裡開始了激烈而深刻的變化,對人心人性也產生了極大的衝擊。中國歷史在漢朝之後,時代的劫運轉為開始行、清、平的劫運,從西漢到東漢,一直到三國,這個時期所進行的是行、清、平三期的劫運。直到魏晉南北朝,出現了中華文化歷史上的第二次的春劫,有關這個春劫時期的思想,我們可以舉竹林七賢為代表,在此之前,漢儒將法家思想披上了儒家的外衣,作為漢朝專制統治的權力基礎,竹林七賢帶動魏晉南北朝的玄學思想,這是一次屬於春劫多元文化的反省,嵇康提出:非湯武,薄周禮。他對孔子、孟子主張湯武革命,主張恢復周禮的觀念,提出抗議與批判,何宴、王弼提出「正始之聲」,發揮老子的宇宙思想,重新解釋易理,這些觀念形成中華文化在魏晉南北朝時代思想轉變的重要關鍵。以退隱於野的立場,對過去一直到漢代的文化思想做出一個批判性的反省,走出外儒內法的框框,對舊有的體制做了重新的檢討,同時在這個時候,佛教的思想大量引進,有一本《道行般若》是翻譯成中文的經典,綜合大乘佛教的各種思想,般若學在魏晉南北朝成為顯學,因為佛家的哲理與玄學的理念吻合,玄學主張無,主張無為,與佛教主張空的思想可以結合,彼此相互交流,相互影響,構成了儒家思想、道家思想與佛教思想的大會合,也是一次宗教文化的大會通,這是一次文化上的百家爭鳴、萬教齊發,那個時代也是人心最亂、社會最動盪、價值最混亂的時代,就是春劫的寫照。

  在這樣的時代環境中的文化與宗教大會合,帶動了唐朝、宋朝的文治武功,尤其是宋明理學的產生,在文化的傳承上有非常大的關係,歷史文化以這樣的變化也開啟了轉折的機會,唐朝早期的貞觀之治有機會通過春劫的考驗走向小康,但是歷史的發展與氣運的變化互為表裡,歷史的經驗告訴我們,中華文化又走回行、清、平,第二階段的春劫並沒有轉折進入小康,最後在唐、宋的時代仍然是形成了行、清、平的劫運,帶來了很多行劫的劫難,只是當時的武器的破壞力還是有限,還沒有造成絕對性的毀滅。

  到了蒙元時期,蒙古成吉思汗到忽必烈建立元朝的政權,是中華文化轉入第三次的春劫,元朝統治中土之後,以現在的北京立為國都,由於蒙古人的軍事行動跨越了歐、亞、非三洲,帶動了當時全球性的大遷移,東西方的文化、宗教都在中國大陸境內匯集,《馬可波羅遊記》寫的中國就是元朝時候的北京,元朝對中華文化有很大的破,但是也有很大的立,春劫的行運就是一種大破與大立並行的變化,伊斯蘭教文化大量進入中國是在元朝,基督教文化也是在元朝的時候大量的進入中國,小乘佛教思想也在那個時候來到北京,更重要的是中國本土的道教,在元朝時期,道教有全真、正一、太一、大道、淨明、清澈六個主要門派都在北京建立有宮觀,我們可以從這樣的環境看到文化、宗教旺盛的活動力量,最後也都成為中華文化重要的一部分。

  對整個元朝時期的中華文化思想的轉化,我們可以舉那個時代裡的三個人的說法作為代表,也可以從其中看到劫運的作用:

  第一是元好問。元好問是漢化的鮮卑族人,他有一首非常出名的詞,他十六歲的時候經過山西汾水邊,看到一隻公雁死了,母雁守在旁邊不斷的轉,最後母雁也死了,他把二隻雁合葬在一起,稱為「雁塚」,寫了一首詞,其中首句很多人都很熟悉:「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死生相許。」他是一位了不起的文學家,也是漢學家,當蒙古民族入主中國的時候,中國早已是一個四分五裂的社會,最早是契丹的遼,之後是女真的金,遼、金之外還有宋,三分天下,成吉思汗攻擊汴梁(開封)的時候,打了二年,老百姓死掉了三百萬人,五月天下大雪,發生了大瘟疫,五十天裡就死了九十萬人,元好問當時在開封,當開封將要城破的時候,元好問寫了一封信給當時蒙古的宰相耶律楚材,元好問說:權力的統治不重要,重要是文化生命的延續,文化生命是民族生命的延續。他一共荐舉了五十四人,他說:這些人對文化生命的延續都是有非常重要貢獻的人。

  他說:夫天下大器,非一人之力可舉,而國家所以成就人才者,亦非一日之事也。從古以來,士之有立於世,必藉學校教育,父兄淵源,師友講習,三者備而後可。

  意思是:統治天下的權威不是一個人可以完全拿走,成就國家需要靠人才,人才不是一天就可以培養成功,一個讀書人能夠為社會服務,必須要先經過學校的教育、父兄的感化,以及師友的講習,三者具備才能夠成就一位人才。

  他又說:我推荐的這許多人裡,僅管「學業操行參差不齊」,但是「皆天民之秀」,都是最好的人才、社會的菁英,「有用於世者也。百年以來,教育講習非不至,而其所成就者無幾」。他說:如果真正的運用,百年之後,可以影響到國家、社會。接下來他說:這些人真的很難生存在現在的亂世,今天不死於兵,也會死於饑,「造物者挈之而授維新之朝」,希望能夠保留這些時代的菁英。你幫助他們,使得他們不要受到恥辱、勞役,使得這些人可以得到溫飽活下去,將來這些人一定會對國家有貢獻。他說:我個人並不希望苟全於亂世,但是我可以立言,保持讀書人氣節。

  元好問後來二次見忽必烈,忽必烈說:遼為什麼滅亡?因為遼國信佛教,金為什麼會滅亡?因為金偏信儒家,你是不是認為如此呢?元好問就用漢高祖的那句話回答:陛下!你可以馬上得天下,不能馬上治天下,儒家可以幫助你治天下。元好問向忽必烈請求:請您對全天下宣佈,你是儒家的大宗師。忽必烈接受了這個建議,正式的宣佈以恢復儒家為己任,這是元朝,也是中華文化在第三次春劫時期首先開始變化的重要關鍵。

  第二是耶律楚材。耶律楚材是契丹人,耶律楚材被成吉思汗逮捕之後,成吉思汗對他說:你是契丹人,契丹為金滅,今天把金滅了,替你報了仇,你是不是願意為我所用?耶律楚材說:臣父祖都在金的王朝工作,我豈能把金朝看成是仇人?但是,我們讀書人有一個理想,要幫統治者成為堯舜之君,讓老百姓成為堯舜之民,如果你能夠用我,我一定幫你成為堯舜。

  當蒙古民族攻打下北京之後,蒙古的大將領們都說:中國的土地太大了,管理太麻煩了,不如毀掉所有的城市闢成牧場。主張把現在黃河以北的地方,沿太行山的地區,都變成牧地,完全像蒙古人生活的場所一樣,耶律楚材說:不可以!這樣的做法會失去老百姓,今天你需要的是戰略的資源,我替你負責。於是他就從元好問提出來的一批人中任命為地方官吏,實行農墾,他對成吉思汗說:你要多少錢?你要多少糧食?你要多少武器?成吉思汗開給他一張單子,要求一年之後都能夠兌現,結果不到十個月,這張單子上的東西都完成了,成吉思汗說:你怎麼完成的?他說:我就在你打算變成牧地的這些地區上經營。改變了成吉思汗屬於遊牧民族的戰略觀念,接受農耕社會的文化,這是歷史文化很重要的演變,也對劫運產生了很大影響。耶律楚材對成吉思汗在後期不殺人、少殺人的做法,有非常大的影響,他告訴成吉思汗:不嗜殺人者能一。告訴成吉思汗:道是以生生為中心,要保護生命。

  第三是劉秉忠,是一位漢人和尚,他在忽必烈的身邊,幫助忽必烈做了很多的事,辦學校,開科舉,選賢能,都是在他手上完成的。

  蒙古民族的漢化是受到這些讀書人的影響,一直影響到明朝以至於清朝的發展,蒙元時期是中華文化第三次的春劫時期,通過中國大陸與歐亞大陸的往來,交流東西方文化,而且開始了宗教文化對基層社會的影響力,時代進入到民國時期,劫運的發展已經以非常明顯的趨勢在進行著。

  宗教在中華歷史文化中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宗教形成了中華文化的重要內容,我們以古鑑今,從其中可以了解到中華文化與劫運的關係,三期末劫的「行、清、平、春、康、同」是在一直不斷的演變過程,這個變化見諸於人心,見諸於歷史文化,見諸於宗教,在在影響著劫運的變遷!